崔憬,史传不载,生平不详。唐李鼎祚《周易集解》多引其注,并对他的某些注有评论,故知崔氏生活在李氏之前。而其易注又引唐孔颖达《周易正义》,知他当生活在孔氏之后,即大约生活在唐朝李鼎祚之前、孔颖达之后。清人马国翰等人曾就其生平作过说明:
憬,不详何人,《隋书.经籍志》《唐书.艺文志》俱不载,书亦不传。惟李鼎祚《集解》引之“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“节,憬说述及孔疏,知为唐人,在孔颖达后,又鼎祚云:“案崔氏探元,病诸先达,及乎自料,未免小疵。”知《探元》为其书名。兹据题焉,《集解》于憬论有所驳斥而采取独多。盖其人不墨守辅嗣之注,而于荀、虞、马、郑之学,有所窥见,故遗象者,援据为言,第不知唐志何以佚之也。(《玉函山房辑佚书.经编.易类》)
崔氏易学,重易象和易数,不墨守王学,为李氏《集解》多引,据今人潘雨庭先生统计,《周易集解》采崔氏易注二百余节,仅次于荀爽易注(荀氏三百余节)(《周易集解纂疏.点校体例》,中华书局,1994年3月)。也就是说,在《周易集解》中,论其集易注的数量,除虞翻和荀爽外,就是崔氏易注。这说明了在孔氏《周易正义》官学统治之下,崔氏易学有独到之处,或“称为新义“,为李氏所推崇。其实他所谓的新义,就是在注重玄理的同时,也兼采象数。
……
崔氏以丰富的易学知识和一个易学家所特有的洞察力,对《周易》这部古老的典籍作了新的阐发。他不趋炎附势,不为名利所动,敢于以自己的易学“新义”与官学抗衡,表现了他非凡的胆识和高尚的易学情操。具体地说,理论上主张《易》以象为本,象尽意,辞尽言,纠正王弼“忘象”“忘言”说对《系辞》本意的歪曲。注经方法上,发扬汉人易学传统,凡能用象之处,尽取易象,阐释易辞。他除了取汉人理论之外,更多地运用《易传》取象方法注《易》,既弥补了玄学易之不足,又避免了汉人夸大易象的倾向。
(摘自林忠军著《象数易学发展史》第二卷齐鲁书社1998年7月第1版第81-91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