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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熹論《繋辭上傳》(五)

发布人:管理员     发布时间:2009-12-20     点击次数:

朱熹論《繋辭上傳》(五)
文章类型:学人论易 文章加入时间:2009年12月20日8:17

“《易》有圣人之道四”,“至精”、“至變”,則合做兩箇,是它裏面各有這箇。(�1�0淵録)

問:“‘《易》有聖人之道四焉,以言者尚其辭',‘以言',是取其言以明理斷事,如《論語》上舉‘不恒其徳,或承之羞'之類否?”曰:“是。”

劉礪問“以制器者尚其象”,曰:“這都難說。‘葢取諸離',‘葢'字便是一箇半間半界底字。如取諸離、益,不是先有見乎離,而後為網罟;先有見乎益,而後為耒耜之屬。聖人亦只是見魚鼈之屬,欲有以取之,遂做一箇物事去攔截他;欲得耕種,見地土硬,遂做一箇物事去剔起他。却合於離之象,合於益之意。”又曰:“有取其象者,有取其意者。”(葉賀孫録)

問“‘以卜筮者尚其占',卜用 龟,亦使《易》占否?”先生曰:“不用。只是文勢如此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問:“‘以言者尚其辭',及云‘以動'、‘以制器'、‘以卜筮',這‘以'字是指以《易》而言否?”先生曰:“然。”又問:“辭、占是一類,動、制器是一類。所以下文‘至精'合 辭、占說;‘至變'合變、象說?”先生曰:“然。占與辭是一類者,曉得辭,方能知得占。若與人說話,曉得它言語,才見它胷中底藴。變是事之始,象是事之已形者,故亦是一類也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問“君子將有為也,將有行也,問焉而以言,其受命也如響”,荅曰:“此是說君子作事,問於 蓍龟 。‘ 言'是命 龟 ,‘ 受命如響', 龟 受命也。”(周謨録)

問“君子將有為也,將有行也,問焉而以言,其受命也如響”,曰:“此是說君子作事,問於 蓍龟 也。‘問焉以言',人以 蓍 問《易》,求其卦爻之辭,而以之發言處事。‘受命如響',則《易》受人之命,如響之應聲,以決未來吉凶也。”(金去偽録)

“問焉而以言”,曰:“若以上下文義推之,而‘以言'即是命筮之辭。古人亦大叚重命筮之辭,但‘而以言'三字義則拗。若作‘以《易》言之',如所謂‘不恒其徳,或承之羞',则‘不占'只是以其言言,又於上下文不順。”

“參”,以三數之也;“伍”,以五數之也。如云“什五其民”,如云“或相什伯”,非直為三與五而已也。蓋紀數之法,以三數之則遇五而齊,以五數之則遇三而 會, 故《荀子》曰“窺敵制變,欲伍以參”,《注引韓子》曰“省同異之言,以知朋黨之分;偶三五之驗,以責陳言之實”,又曰“參之以比物,五之以合三”,而《漢書趙廣漢傳》亦云“參伍其賈,以類相準”,皆其義也。《易》所謂“參伍以變”者,蓋言或以三數而變之,或以伍數而變之,前後多寡,更相反覆,以不齊而要其齊。如河圗、洛書、大衍之數,伏羲文王之卦,歴象之日月五星、章蔀紀元,是皆各為一法,不相依附,而不害其相通也。“綜”,宗之義,沙隨得之。然“錯綜”自是兩事:“錯”者,雜而互之也;“綜”者,條而理之也。“參伍”、“錯綜”,又各 是一事:“參伍”,所以通之,其治之也簡而 ?;“ 錯綜”,所以極之,其治之也繁而密。

問“參伍以變,錯綜其數”,曰:“《荀子》說‘參伍'處,楊倞解之為詳。《漢書》所謂‘欲問馬,先問牛,參伍之以得其實'。‘綜',如織綜之綜。大抵隂陽竒耦,變化無窮,天下之事不出諸此。‘成天地之文'者,若卦爻之陳列變態者是也。‘定天下之象'者,物象皆有定理,足以經綸天下之事也。”(萬人傑録)

“參伍”,是相牽連之意。如參要做五,須用添二;五要做六,須着添一;做三,須着減二。“錯綜”是兩樣:“錯”,是往來交錯之義;“綜”,如織底綜,一箇上去,一箇下來。陽上去做隂,隂下來做陽,如綜相似。( �1�0 淵録)

問:“‘參伍以變',先生云:‘既三以數之,又伍以數之。'譬之三十錢,以三數之,看得幾箇三了,又以五數之,看得幾箇五。兩數參合,方可看得箇成數。”曰:“也是如此。”或問:“也不獨是以數筭,大 ? 只是參合底意。如趙廣漢‘欲問馬,先問牛',便只是以彼數來參此數否?”曰:“是。”又曰:“是恁地數了,又恁地數。”又曰:“是將這箇去比那箇。”又曰:“若其他數,猶可凑。三與五兩數,自是參差不齊,所以舉以為言。”又曰:“這箇是三箇,將五來比之,便是多了兩箇;這箇是五箇,將三來比之,便是少了兩箇。”又曰:“《兵家》謂‘窺敵制變,欲伍以參',今欲覘敵人之事,敎一人探來恁地說,又差一箇去探來。說得不同,便將這兩說相參看是如何,以求其實,所以謂之‘欲伍以參'。”

或問“經緯錯綜”之義,先生曰:“‘錯',是往來底;‘綜'是上下底。‘綜'便是織機上底。古人下這字極子細,但看它那單用處,都有箇道理。如‘經綸'底字,‘綸'是兩條絲相合,各有條理。凡用‘綸'處,便有倫理底義。‘統'字是垂一箇物事下來,下面有一箇人接着,便謂之‘統',但看‘垂'字便可見。”又曰:“‘錯綜其數',便只是七八九六。 六对九,七对八 , 便是東西相‘錯'。六上生七為陽,九下生八為隂,便是上下為‘綜'。”又曰:“古人做《易》,其巧不可言!太陽數九,少隂數八,少陽數七,太隂數六,初亦不知其數如何恁地。元來只是十數,太陽居一,除了本身便是九箇;少隂居二,除了本身便是八箇;少陽居三,除了本身便是七箇;太隂居四,除了本身便是六箇。這處,古來都不曽有人見得。”(黄義剛録)

“參伍以變”,“參”字音“曹參”之“參”,猶言參差底意思。譬猶幾箇物事在這邉,逐三數之,看是幾箇;又逐五數之,看是幾箇。又曰:“若三箇兩是六箇,便多了一箇;三箇三,是十箇又少一箇;三四又是十二箇,也未是;三箇五,方是十五箇。

“參伍以變,錯綜其數”,“參”,謂三數之; “ 伍 ” ,谓伍数之。 揲 蓍 本無二數五數之法,只言交互參考皆有自然之數。如三二為九、五六十三之類,雖不用以揲 蓍, 而推筭變通,未嘗不用。“錯”者,有迭相為用之意;“綜”,又有緫而挈之之意,如織者之綜絲也。(周謨録)

“錯綜其數”,《本義》云:“‘錯'者,交而互之,一左一右之謂也。”問:“莫是揲 蓍 以左揲右,右揲左否?”曰:“不特如此。乾對坤,坎對離,自是交錯。”又問:“‘綜者,緫而挈之',莫合掛扐之數否?”曰:“且以七八九六明之:六七八九便是次序,然而七是陽,六壓它不得,便當檢 上。七生八,八生九,九又須檢上,便是一低一昻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凡言《易》者,多只是指蓍卦而言。 蓍卦何嘗有思有為?但只是扣着便應,無所不通,所以為神耳,非是别有至神在蓍卦之外也。(荅吕祖儉)

横渠云:“‘一故神',譬之人身,四體皆一物,故觸之而無不覺,不待心使至此而後覺也。此所謂‘感而遂通,不行而至,不疾而速'也。”發於心,達於氣,天地與吾身共是一團物事。所謂鬼神者,只是自家氣。自家心下思慮纔動,這氣即敷於外,自然有所感通。

《易》所謂“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”,乃指蓍卦而言之。推之天下萬物,無一不如此者。初不為心而發,而遂不可以言性也 。五峰議論,似此拘滯處多。惜乎不及其時而扣之,反覆究窮,必有至當之論也。(荅吕祖儉)

康節云:“若非前聖開 蒙 吝,幾作人間小丈夫。”誠哉是言!近讀《易傳》,見得隂陽剛柔一箇道理儘有商量,未易以書見也。兩段之疑、動靜之說,甚佳;赤子之心,前書已嘗言之。(謂言其體,則無賢愚、少長之别,今 曰“赤子之心”,已是指其用而言之。)前此似亦未理會到此,試為思之,如何?來諭謂其言非寂然不動,與未發不同,為將動靜做不好說,似初無此意,但言不專此而言,則兼已發、感通之用在其(元空)耳。今者只如前書推明程子之意,則亦不須如此分别費力矣。(荅林擇之)

“心有忿懥”之說,似亦無可疑。“心”字只是喚起下文 “不得其正”字,非謂心有是四者也。《遺書》云:“《易》无思、无為也,此戒去作為也。”向來欲添“非”字,以今觀之,似不必然。此意蓋明聖人之所謂“無”,非漠然無所为也,特未嘗作為耳。只此便是天命流行,活潑潑地。戒之者,非聖人之自戒,特以作為為不可耳。大抵立言欲寛舒平易(云云)。(○荅林擇之)

《易》曰:“无思也,无為也,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”者,何也?曰:“无思慮也,无作為也,其寂然者無時而不感,其感通者無時 而不寂也。是乃天命之全體,人心之至正,所謂體用之一源,流行而不息者也。疑若不可以時處分矣,然於其未發也,見其感通之體;於已發也,見其寂然之用,亦各有當而實未嘗分焉。故程子曰‘中者,言“寂然不動”者也;和者。言“感而遂通”者也。'然中和以情性言者也,寂感以心言者也,中和蓋所以為寂感也。觀‘言'字、‘者'字,可以見其微意矣。”(雜著)

“易无思也,无為也,寂然不動”,忠也,敬也,立大本也;“感而遂通天下之故”,恕也,義也,行達道也。(荅張欽夫問目)

寂感之說甚佳,然愚意要從根本上說來,言其有此,故能如此,亦似不可偏廢,但為字下不著耳。今欲易之云“有中有和,所以能寂感,而惟感所以為中和也”,如何?(同上)

“夫《易》何為者也,(止)以斷天下之疑”,此言《易》之書用如此。

諸說例蒙印可,而未發之 ? 又其樞要,既無異論,何慰如之!然比觀舊說,却覺無甚綱領,因復體察,得見此理須以心為主而論之,則性情之徳、中和之妙,皆有條而不紊矣。然人之一身,知覺運用,莫非心之所為,則心者,固所以主於身而無動靜語黙之間者也。然方其靜也,事物未出,思慮未萌,而一性渾然,道義全具,其所謂中,是乃心之所以為體,而寂然不動者也。及其動也,事物交至,思慮萌焉,則七情迭用,各有攸主;其所謂和,是乃心之所以為用,感而遂通者也。然性之靜也,而不能不動,情之动也,而必有節焉,是則心之所以寂然感通,周流貫徹,而體用未始相離者也。然人有是心而或不仁,則無以著此心之妙;人雖欲仁而或不敬,則無以致求仁之功。盖心主乎一身,而無動靜語黙之間,是以君子之於敬,亦無動靜語黙而不用其力焉。未發之前是敬也,固已主乎存飬之實;已發之際,是敬也,又常行於省察之間。方其存也,思慮未萌而知覺不昧,是則靜中之動,復之所以“見天地之心”也;及其察也,事物紛糾而品節不差,是則動中之靜,艮之所以“不獲其身,不見其人”也。有以主乎靜中之動,是以寂而未嘗不感;有以察乎動中之靜,是以感而未嘗不寂。寂而常感,感而常寂,此心之所以周流貫徹而无一息之不仁也。然則君子之所以“致中和而天地位、萬物育”者,在此而已。蓋主於身而無動靜語黙之間者,心也;仁則心之道,而敬則心之貞也。此徹上徹下之道,聖學之本統。明乎此,則性情之徳、中和之妙可一言而盡矣。熹向來之說固未及此,而來諭曲折,雖多所發明,然於提綱振領處似亦有未盡。又如所謂“學者先須察識端倪之發,然後可加存養之功”,則熹於此能無疑。盖發處固當察識,但人自有未發時,此處便合存養,豈可必待發而後察、察而後存邪?且從初不曽存養,便欲隨時察識,窃恐浩浩茫茫,無下手處,而毫釐之差、千里之繆將有不可勝言者。此程子所以毎言孟子才髙,學之無可依據;人須是學顔子之學,則入聖人為近,有用力處。其微意亦可見。且如“灑掃應對進退”,此存養之事也,不知學者將先存於此而後察之邪,抑將先察識而後存養也?以此觀之,則用力之先後判然可覩矣。來敎又謂動中涵靜,所謂“復見天地之心”,亦所未喻。熹前以復為靜中之動者,蓋觀卦象便自可見。而 伊川 先生之意似亦如此。來敎又謂言靜則溺於虚無,此固所當深慮。然此二字如佛老之論,則誠有此患。若以天理觀之,則動之不能無靜,猶靜之不能無動也;靜之不能無養,猶動之不可不察也。但見得一動一靜,互為其根,敬義夾持,不容間斷之意,則雖下“靜”字,元非死物,至靜之中蓋有動之端焉。是乃所以見天地之心。而先王之所以至日閉關,蓋當此之時,則安靜以養乎此爾,固非違事絶物,閉目兀坐而偏於静之謂。但未接物時,便有敬以主乎其中,則事至物來,善端昭著,而所以察之者益精明爾。 伊川 先生所謂“却於已發之際觀之”者,正謂未發則只有存養,而已發則方有可觀也。周子之言主靜,乃就中正仁義而言。以正對中,則中為重;以義配仁,則仁為本爾。非四者之外别有主靜一段事也。來敎又謂熹言以靜為本,不若遂言以敬為本,此固然也。然“敬”字工夫通貫動靜,而必以靜為本,故熹向來輒有是語。今若遂易為“敬”,雖若完全,然却不見敬之所施有先有後,則亦未得為諦當也。至如來敎所謂“要須察夫動以見靜之所存、靜以涵動之所本,動靜相須,體用不離,而後為無滲漏也”,此數句卓然,語意俱到,謹以書之座右,出入觀省。然上兩句次序似未甚安,意謂易而置之,乃有可行之實。不審尊意以為如何?(荅張欽夫)

某看來,“寂然不動”,衆人皆有是心;至“感而遂通”處,獨聖人能之,衆人却不然。蓋它雖具此心,未發時已自汨亂了,思慮紛擾,夢寐顛倒。可見,若無聖人操存之道,至感發處,如何得 會 如聖人中節!(徐 ? 録)

陳厚之問“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”,曰:“寂然是體,感是用。當其寂然時,理固在此,必感而後發。如仁感為惻隱,未感時只是仁;義感為羞惡,未感時只是義。”可學問:“胡氏說此,多指心作已發。”曰:“便是錯了。縱使已發,感之體固在,所謂‘動中未嘗不靜'。如此則流行發見,而常卓然不可移。今只指作已發,一齊無本了,終日只得奔波急廹,大錯了。”(鄭可學録)

“感而遂通”,感着它卦,卦便應它。如人來問底善,便與說善;來問底惡,便與說惡。所以先儒說道“潔靜精微”,這般句說得有些意思。( �1�0 淵録)

“寂然不動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”,與“窮理盡性以至於命”,本是說易,不是說人。諸家皆是借來就人上說,亦通。(李閎祖録)

變化之道,莫非神之所為也,故知變化之道,則知神之所為矣。“《易》有聖人之道四焉”,所謂變化之道也:觀變玩占,可以見其精之至矣;玩辭觀象,可以見其變之至矣。然非有寂然感通之神,則亦何以為精為變,而成變化之道哉。此變化之道,所以為神之所為也,所以極深者以其幾也,所以研幾者以其變也。極深研幾,所以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者,以其神也。此又覆明上文之意,復以“《易》有聖人之道四焉”者結之也。或曰:“至精至變,皆以書言之矣;至神之妙,亦以書言可乎?”曰:“至神之妙,固無不在。詳攷之,文意則實,亦以書言之也。所謂‘無思無為,寂然不動'云者,言在册,象在畫,蓍在櫝,而變未形也。至於玩辭觀象,而揲蓍以變,則‘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矣'。推而極於天地之大,反而驗諸心術之微,其一動一靜,循環始終之際,‘至神之妙'亦如此而已矣。嗚呼,此其所以‘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'也歟。”(雜著精變神說)

問:“聖言其所行,智言其所知。聖、智兩盡,孔子是也。若伯夷、伊尹、栁下惠者,其力皆足以行聖人之事,而其知不逮孔子,故惟能於清、和、任處知之盡,行之至,而其他容有所未周 。然亦謂之聖者,以其於此三者已臻其極,雖使孔子處之,亦不過知之有所未周耳。知之未周,故伯夷於清則中,而於任、於和未必中也;伊尹、栁下惠,於任、於和則中,而於清未必中也。《易大傳》論智常與神相配,而《中庸》稱舜亦以大智目之,則智之為言,非天下之至神,孰能與於此?”荅云:“此說亦是。但《易大傳》以下不必如此說。智有淺深,若孔子之金聲,則智之極而無所不周者也。學者則隨其知之所及而為大小耳,豈可 ? 以為天下之至神乎?”(荅程洵)

《易》便有那“深”,有那“幾”,聖人用這底來極出那深,研出那幾。研,是研磨到底之意。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禮》、《樂》皆是說那已有底事,惟是《易》說那未有底事。“研幾”是不待它顯著,只在那茫昧時都處置了。深是幽深,通是開通。人所以閉塞,只為它淺。若是深後,便能開通人志。道理若淺,如何開通得人?所謂“通天下之志”,亦只似說“開物”相似,所以下一句也說箇“成務”。《易》是說那未有底。六十四卦皆是如此。 ( �1�0 淵録 )

“ 深 ” 就心上說,“幾”就事上說。幾,便是有那事了,雖是微,畢竟是有。深在心,甚玄奥;幾在事,半微半顯。“通天下之志”,猶言“開物”,(開通其閉塞)故其下對“成務”。(同上)

極出那深,故能“通天下之志”;研出那幾,故能“成天下之務”。(同上)

問:“《繫辭》中言‘惟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。惟幾也,故能成天下之務',又言‘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業,以斷天下之疑',恐此二‘通'字,乃所以通達天下之心志,使之通曉,如所謂‘開物'之意。”曰:“然。這般此小道理,更無窮。”問:“《繫辭》中極有一兩字難曉處,且如‘極深研幾', ‘深几' 二字,更體不出,不知如何?”曰:“‘研幾',便是研磨出那幾微處。且如一箇卦在這裏,便有吉凶,有悔有吝,幾微毫釐處,都研磨出來。”問:“如何是‘極深'?”曰:“要人都曉得至深難見底道理,都就《易》中見得。”問:“如所謂‘幽明之故',‘死生之說',‘鬼神之情狀'之類否?”曰:“然。”問:“如此說,則正與《本義》所謂‘所以極深者,至精也;所以研幾者,至變也',正相發明。”曰:“然。”(楊道夫録)

知至,如《易》所謂極深;“惟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”,這一句略相似。能慮,便是研幾;如所謂“惟幾也,故能成天下之務”,這一句却相似。(林夔孫録)

問:“‘惟深也',‘惟幾也',‘惟神也',此是說聖人能如此否?”曰:“此是說聖人,亦是《易》如此。若不深,如何通得天下之志!”又曰:“他恁黑窣地深,疑若不可測,然其中却事事有。”又曰:“事事都有一箇端緒可尋。”又曰:“各有箇路脉線索在裏面,所以曰:‘惟幾也,故能成天下之務。'研者,便是研窮他。”或問“幾”,曰:“這便是周子所謂‘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'也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子升再問:“知止與能慮,先生昨以比《易》中深與幾。或問中却兼下‘極深研幾'字,覺未穩。”曰:“當時下得也未子細。要之,只着得‘研幾'字。”(錢本之録)

子升問:“知止便是知至否?”曰:“知止就事上說,,知至就心上說。知止,知事之所當止;知至,則心知識無不盡。”又問:“知止、能慮之别?”曰:“知止,是知事物所當止之理。到得臨事,又湏研幾審處,方能得所止,如《易》所謂‘惟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',此似知止;‘惟幾也,故能成天下之務',此便是能慮。聖人言語自有不約而同處。”(同上)

因說人心不可狹小,其待人物,胷中不可先分厚薄,有所别異,荅曰:“惟君子為能‘通天下之志',放令規模寛闊,使人人各得盡其情,多少快活!”(余大雅録)

《易》本是為卜筮而作。古人淳質,初無文義,故畫卦爻以“開物成務”。故曰:“夫《易》,何為者也?夫《易》,開物成務,冐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。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業,以斷天下之疑。是故蓍之徳圎而神,卦之徳方以知,六爻之義易以貢。聖人以此洗心,退藏於密。”此《易》之大意在此。(周謨録)

《易》本欲“定天下之志,斷天下之疑”而已,不是要說道理也。

问:“夫‘《易》開物成務,冒天下之道',是易之理能恁地,而人以之卜筮又能‘開物成務'。”曰:“然。”(林學 蒙 録)

“開物成務,冒天下之道”,讀《繫辭》,須見得如何是“開物”,如何是“成務”,又如何是“冒天下之道”。須要就卦中一一見得許多道理。然後可讀《繫辭》也。蓋《易》之為書,大抵皆是因卜筮而設敎,逐爻開示吉凶,包括無遺,如將天下許多道理包藏在其中,故曰“冒天下之道”。如“利用為依遷國”一爻,象只曰“下不厚事也”。自此推之,則凡居下者不當厚事。如子之於,父臣之於君,僚屬之於官長,皆不可以踰分越職。縱可為,亦須是盡善,方能無過,所以有“元吉无咎”之戒。《繫辭》自大衍數以下,皆是說卜筮事。若不曉它盡是說爻變中道理,則如所謂“動靜不居,周流六虚”之類,有何憑著?今人說《易》,所以不將卜筮為主者,只是嫌怕小却這箇道理,故憑虚失實,茫昧臆度而已。殊不知由卜筮而推,上通鬼神,下通事物,精及於無形,粗及於有象,如包罩在此,隨取隨得。“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,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”者,又不待卜而後見;只是體察,便自見吉凶之理。聖人作《易》,無不示戒。乾卦纔說“元亨”,便說“利貞”。坤卦纔說“元亨”,便說“利牝馬之貞”。大畜卦乾陽在下,為艮所畜,三得上應,又畜極必通,故曰“良馬逐”,可謂通快矣;然必艱難貞正,又且曰“閑輿衛”,然後“利有攸往”。設若恃良馬之壯,而忘“艱貞”之戒,則必不利矣。乾之九三,“君子終日乾乾”,固是好事,然必曰“夕惕若厲”,然後“无咎”也。凡讀《易》而能句句體驗,每存兢慄戒謹之意,則於已為有益;不然,亦空言爾。(周謨録)

心具衆理,變化感通,生生不窮,故謂之《易》。此其所以能開物成務而冒天下也。圎神,方知變化,二者闕一則用不妙,用不妙則心有所蔽而明不遍照。“洗心”,正謂其無蔽而光明耳,非有所加益也。寂然之中,衆理必具而無朕可名,其“密”之謂歟?必有怵惕惻隱之心,此心之宰而情之動也。如此立語如何?(問張欽夫)

古人淳質,遇事無許多商量,既欲如此,又欲如彼,無所適從。故作《易》示人以卜筮之事,故能通志、定業、斷疑,所謂“開物成務”者也。(萬人傑録)

“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業,以斷天下之疑”,此是說 蓍龟 。 若不指 蓍龟 , 何以言通之,定之,斷之 ?(呉必大録)

“ 蓍 之徳圎而神”,(止)“不殺者夫”,又是從源頭說起,不是言卜筮。聖人之心具易之三徳,故渾然是此道理,不煩用一毫之私,便是“洗心”,即是“退藏於密”者。 所谓密者,只是 他人無捉摸他处。便是“寂然不動”處。“吉凶與民同患”,“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”,皆已具此理,但未用之於 蓍龟 , 故曰“古之聦明睿知,神武而不殺者夫”。“神武不殺”之言,如譬喻,謂已具此理,却不犯手耳。“明於天之道”以下,方說 蓍龟 , 乃是發用處。“是興神物,以前民用”,蓋聖人已具此理,復就 蓍龟 上發明之,使民亦得以前知也。“聖人以此齊戒,以神明其徳”,徳即聖人之徳,又即卜筮以齊戒神明之。(吳必大録)

“蓍之徳圎而神,卦之徳方以智,六爻之義易以貢”, 蓍 與卦以徳言,爻以义言,但只是這箇道理在此而已,故“聖人以此洗心,退藏於密”。“以此洗心”者,心中渾然此理,别無他物;“退藏於密”,只是未見於用,所謂“寂然不動”也。下文說“神以知來”,便是以 蓍 之徳知來;“智以藏往”,便是以卦之徳藏往。“洗心退藏”言體,“知來藏徃”言用。然亦只言體用具矣,而未及使出來處。到下文“是興神物,以前民用”,方發揮許多道理,以盡見於用也。然前段必結之以“聦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”,只是譬喻 蓍龟 雖未用,而神靈之理具在;猶武是殺人底事,聖人却存此神武而不殺也。(周謨録)

“是故蓍之徳”(止)“不殺者夫”,此言聖人所以作《易》之本也。蓍動卦靜而爻之變易無窮,未畫之前,此理已具於聖人之心矣。然物之未感,則寂然不動而無朕兆之可名;及其出而應物,則憂以天下,而所謂圎神方智者,各見於功用之實矣。“聦明睿知,神武不殺”者,言其體用之妙也。(荅張欽夫)

“蓍之徳圎而神,卦之徳方以知,六爻之義易以貢”,今解“貢”字,只得以告人解說,但“神”字、“知”字下得重,不知此字如何又下得輕?曉不得。(林學 蒙 録)

“聖人以此洗心”一段,曰:“聖人心中都無纎毫私意,都不假卜筮,只是以易之理洗心。其未感物也,則湛然純一,都無一毫之累,都更無迹,所謂‘退藏於密'。及其‘吉凶與民同患',却‘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'。是誰會恁地?非古之‘聦明睿知,神武而不殺者'不能如此。聖人於天下自是所當者摧,所向者伏,然而他都不費手脚。”又曰:“他都不犯手,這便是‘神武不殺'。”又曰:“‘神以知來',如明鏡然,物事來都看見;‘知以藏往',只是見在有 ? 事,他都識得。”又曰:“都藏得在這裏。”又曰:“如揲 蓍然。當其未揲,也都不知 揲下来底是阴是阳,是老是少,便是‘知来'底意思。及其 成卦了,則事都絣定在上面了,便是‘藏往'(云云)。下文所以云‘是以明於天之道,察於民之故'。設為卜筮,以為民之鄉導。‘故',只是事。聖人於此,又以卜筮而‘齊戒以神明其徳'。‘顯道,神徳行'之‘神'字,便似這‘神'字,猶言凶吉若有神隂相之相似。 都不是自家做得,都却若神之所為。”又曰:“這都只退聴於鬼神。”又曰:“聖人之於卜筮,其齊戒之心,虚靜純一,戒謹恐懼,都只退聴於鬼神。”(同上)

“易以貢”,是變易以告人。“聖人以此洗心,退藏於密”,是以那易來洗濯自家心了,便没些私意小智在裏許,聖人便似那易了。不假 蓍龟 而知卜筮,所以說“神武而不殺”。這是它有那“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”,又說箇“齊戒以神明其徳”,皆是得其理,不假其物。( �1�0 淵録)

前面一截說易之理,未是說到卜筮處,後面方說卜筮。聖人之心渾只是圎神、方知、易貢三箇物事,更無别物,一似洗得來靜潔了。前面“此”字,指易之理言。武是殺底物事,神武却不殺。便如易是卜筮底物事,這却方是說理,未到用處。到下面是“以明於天之道”,方是說卜筮。(同上)

“以此洗心”,道只是道理。聖人此心虚明,自然具衆理。“潔靜精微”,只是不犯手。卦爻許多,不是安排對副與人;看是甚人來,自然撞着。易如此,聖人也如此,所以說箇“蓍之徳”,“卦之徳”,“神明其徳”。(同上)

“聖人以此洗心”,注云:“洗萬物之心。”若聖人之意果若此,何不直言以此洗萬物之 心乎?大抵觀聖賢之言,只作自已作文看。如本說洗萬物之心,却止云“洗心”,於心安乎?(萬人傑録)

“聖人以此洗心”,“此”字指蓍卦之徳、六爻之義而言;“洗心”言聖人玩此理,而黙契其妙也;“退藏於密”,但言未感物之時耳;及其“吉凶與民同患”,則所用者亦此理而已。其所以知來者,向之所謂“圎而神”者也;其所以藏往者,向之所謂“方以知”者也。“神武不殺”言聖人之不假卜筮,而知吉凶也。“是以明於天之道”以下,乃言敎民卜筮之事,而聖人亦未嘗不敬,而信之以神明其徳也。此章文義只如此。 程 先生說:“或是一時意到而言,不暇考其文義。”今但玩味,其意别看可也。若牽合經 ?, 則費力矣。(荅王遇)

問:“竊謂聖人既已玩《易》而黙契其妙,自然‘退藏於密',‘吉凶與民同患',更無先後之可言。”荅云:“理固無先後,然時與事則不能無先後之殊矣。此等處,須子細着實理 會, 不可一向掠空向上去,無收殺也。”

“洗心”,聖人玩辭觀象,理與心 會 也;“齊戒”,聖人觀變玩占,臨事而敬也。(荅何鎬)

“退藏於密”時,固是不用這物事。“吉凶與民同患”,也不用這物事。用神而不用蓍,用知而不用卦,全不犯手。“退藏於密”,是不用事時。到它用事,也不犯手。事未到時,先安排在這裏了;事到時,恁地來,恁地應。( �1�0 淵録)

“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”,一卦之中,凡爻辭所載、 圣人所已言者 , 皆是已著底道理,此“藏往”也。占得此爻,却因已見底道理以推未來底事,便是“知來”。(吳必大録)

人有盡記得一生以來履歴事者,此是“智以藏往”否?曰:“此是魄強,所以記得多。”(廖徳明録)

“古之聦明睿知 ,神武而不殺者夫。”如譬喻說相似。(萬人傑録)

問:“‘明於天之道,而察於民之故',‘天之道',便是‘民之故'否?”曰:“论得極處,固只有一箇道理;看時,須做兩處看,方看得周匝無虧欠處。”問:“天之道,只是福善禍滛之類否?”曰:“如隂陽變化,春何為而生?秋何為而殺?夏何為而暑?冬何為而寒?皆要理 會 得。”問:“民之故,如君臣父子之類是否?”曰:“凡民生日用皆是。若只理 會 得民之故,却理 會 不得天之道,便即民之故亦未是在。到得極時,固只是一理。要之,須是都看得匝,始得。”(楊道夫録)

“是以明於天之道”(止)“以前民用”,此言作《易》之事也。“聖人以此齊戒,以神明其徳夫”,此言用《易》之事也。齊戒,敬也。聖人無一時一事而不敬,此特因卜筮而言,尤見其精誠之至。如孔子所慎齊戰疾之意也。湛然純一之謂齋,肅然警惕之謂戒,玩此則知所以神明其徳之意也。(荅張敬夫)

又問“是以明於天之道,而察於民之故”,曰:“聖人見得天道,又知得人事,都是這箇道理,看見 蓍龟 之靈都包得這道理;於是作為卜筮,使民人因卜筮皆知得道理都在這裏面了。(林學 蒙 録)

或問:“‘明於庶物,察於人倫',明、察之義有深淺否?”曰:“察深於明。明只是大 ? 明得這箇道理爾。”又問:“此與《孝經》‘事天明,事地察'之義如何?”曰:“這箇‘明、察'又别。此‘察'字,却訓‘著'字; ‘明'字 訓‘昭'字。事父孝,則事天之道昭明;事母孝,則事地之道察著。孟子所言‘明、察',與《易繫》‘明於天之道,察於人之故'同。”(金去偽録)

“是興神物,以前民用”,此言有以開民,使民皆知。前時民皆昬塞,吉凶利害是非都不知。因這箇開了,便能如神明然,此便是“神明其徳”。又云:“民用之,則民神明;聖人用之,則自神明其徳。 ‘蓍之德' 以下三句,是未涉於用。‘聖人以此洗心',是得此三者之理,而不假其物。這箇是有那‘神以知來,知以藏往'。”( �1�0 淵録)

“明道愛舉‘聖人以此齊戒,以神明其徳夫'一句,雖不是本文意思,要之意思自好”。因再舉之。直卿問:“此恐是‘君子篤恭而天下平'之意?”曰:“否。只如上蔡所謂‘敬是常惺惺法'。”問:“此恐非是聖人分上事。”曰:“便是說道不是本文意思。要之自好。”言畢,再三誦之。(楊道夫録)

先生問義剛:“近來全無所問,不知做甚工夫?”義剛對曰:“數日偶見《遺書》,看數段入心,遂乘興看數日。”先生曰:“《遺書》録明道語,多有只載古人全句,不添一字底。如曰‘思無邪',如曰‘聖人以此齊戒,以神明其徳夫'皆是。亦有重出者,是當時舉此句,教人去思量。”先生語至此,整容兩誦“聖人以此齊戒,以神明其徳夫”,曰:‘便是聖人,也要神明。這箇本是一箇靈聖底物事,自家齊戒,便 會 靈聖;不齊戒,便不靈聖。古人所以七日戒,三日齊。”胡叔器問:“‘齊戒'只是敬否?”先生曰:“也是敬。但齋較詳於戒,湛然純一之謂‘齋',肅然警惕之謂‘戒'。到湛然純一時,那肅然警惕也無了。”(黃義剛録)

問:“‘是故闔户謂之坤'一段,只是這一箇物。以其闔,謂之坤;以其闢,謂之乾;以其闔闢,謂之變;以其不窮,謂之通;以其發見而未成形,謂之象;以其成形,則謂之器;聖人脩明以立敎,則謂之法;百姓日用,則謂之神。”曰:“是如此。”又曰:“‘利用出入'者,便是民生日用都離不得。”他又曰:“民之於易,隨取而各足;易之於民,周徧而不窮,所以謂之神。所謂‘活潑潑地',便是這處。”(林學 蒙 録)

闔闢乾坤,理與事皆如此,書亦如此。這箇則說理底意思多。“知禮成性”,横渠說得别。它道是聖人成得箇性,衆人性而未成。( �1�0 淵録)

郭 先生說“見乃謂象”,有云:“象之在道,乃《易》之在太極。”其意想是說道,念慮才動處,有箇做主宰底。然看得《繫辭》本意,只是說那“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”底意思。幾雖是未形,然畢竟是有箇物了。( �1�0 淵録)

問:“或問:‘ 龟山“子罕言利”,如何是利?'”龟山曰:“都一般。如‘利用出入'之‘利'皆是,此說似可疑。”曰:“《易》所言‘利'字,謂當做底。若‘放於利而行'之‘利',夫子誠罕言。二‘利'字豈可言一般。”(吳必大録)

問“《易》有太極”,曰:“自今觀之,隂陽函太極也。推本而言,則太極生隂陽也。”(童伯羽録)

問“易有太極,是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”,荅云:“此太極却是為畫卦設。當來畫卦前,太極只是一箇渾淪底道理,裏面包含隂陽、剛柔、竒耦,無所不有。及畫一竒一耦,是生兩儀。再於一竒畫上加一耦,此是陽中之隂;又 於一竒畫上加一竒,此是陽中之陽;又於一耦上加一竒,此是隂中之陽;又於一耦上加一耦,此是隂中之隂,是謂四象。所謂八卦者,一象上有兩卦,每象各添一竒一耦,便是八卦。某嘗聞一朋友說,一為儀,二為象,三為卦,四为象,如春夏秋冬,金木水火,東西南北,無不可推矣。”(周謨録)

“易有太極,是生兩儀”,即所謂《易》也。但先倒說此一句,故曰“易有太極”。(劉砥録)

《易》說三條,昨亦思之,此上下文本是通貫,前此求其說而不得,故各自為說而不能相通耳。洗心齋戒,特觀象玩辭、觀變玩占之大者,但方其退藏,而與民同患之用已具。及其應變,則又所以齋戒而神明其徳,此則非聖人不能,與精義致用、利用崇徳”亦頗相類。此下所言闔闢往來,乃《易》之道。“《易》有太極”,則承上文而言,所以往來闔闢而無窮者,以其有是理耳。有是理,則“天地設位而《易》行乎其中矣”。兩而生四,四而生八,至於八則三變相因而三才可見,故聖人因之畫為八卦,以形變易之妙而定吉凶,至此然後可以言書耳。前所謂“《易》有太極”者,恐未可以書言也。愚意如此,不審如何?(荅蔡元定)

“易有太極”,便是下面兩儀、四象、八卦。自三百八十四爻揔為六十四,自六十四揔為八卦,自八卦揔為四象, 自四象 揔為兩儀,自兩儀揔為太極。以物喻之,易之有太極,如木之有根,浮圗之有頂。但木之極,浮圗之極,是有形之極;太極却不是一物,無方所頓放,是無形之極。故周子曰:“无極而太極。”是他說得有功處。然太極所以為太極者,却不離乎兩儀、四象、八卦;如曰“一隂一陽之謂道”,指隂陽為道固不可,而道則不離乎隂陽也。(吳必大録)

六月一日,林黄中侍郎來見,論:“‘《易》有太極,是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'就一卦言之,全體為太極,内外為兩儀,内外及互體為四象,又顛倒取為八卦。”先生曰:“如此則不是生,却是包也。始畫卦時,只是箇隂陽竒耦,一生兩,兩生四,四生八而已。方其為太極,未有兩儀也。由太極而後生兩儀;方其為兩儀,未有四象也,由兩儀而後生四象;方其為四象,未有八卦也,由四象而後生八卦。此之謂生。若以為包,則是未有太極,已先有兩儀;未有兩儀,已先有四象;未有四象,已先有八卦矣。”林又曰:“太極有象。且既曰‘《易》有太極',則不可謂之無。濂溪乃有‘无極'之說,何也?”先生曰:“有太極,是有此理;无極,是無形器方體可求。兩儀有象,太極則无象。”林又曰:“三畫以象三才。”先生曰:“有三畫,方看見似箇三才模樣,非故畫以象之也。”(李閎祖録)

“以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”者,曰:“人到疑而不能決處,便放倒了,不肯向前, 动有疑阻。 既得卜筮,知其吉凶,自然勉勉住不得。則其所以亹亹者,是卜筮成之也。(吳必大録)

問:“‘書不盡言,言不盡意',是聖人設問之辭?”曰:“也是如此。言是不足以盡意,故立象以盡意;書是不足以盡言,故因繫辭以盡言。”又曰:“‘書不盡言,言不盡意',是元舊有此語。”又曰:“‘立象之盡意',不獨見聖人有這意思寫出來,自是他象上有這意。‘設卦以盡情偽',不成聖人有情又有偽!自是卦上有這情偽,但今曉不得那處是偽。如下繫云:‘中心疑者其辭枝,誣善之人其辭游。'也理 會 他不得,不知如何是支?不知那卦中那處見得如此?”沉思之乆,曰:“看來‘情偽'只是箇好與不好。如剥五隂,只是要害一箇陽,這是不好底情,便是偽。如復,如臨,便是好底卦,便是眞情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問:“‘立象'、‘設卦'、‘繫辭',是聖人發其精意以見於書?‘變、通、鼔、舞',是聖人推而見之於事否?”曰:“是。”(同上)

問“書不盡言,言不盡意”一章。曰:“‘立象盡意',是觀竒耦兩畫,包含變化,無有窮盡。‘設卦以盡情偽',謂有一竒一耦,設之於卦,自是盡得天下情偽。繫辭便斷其吉凶。‘變而通之以盡利',此言占得此卦,隂陽老少交變,因其變,便有通之之理。‘鼓之舞之以盡神',未占得則有所疑,既占則無所疑,自然使得人脚輕手快,行得順便。如‘大衍'之後,言‘顯道,神徳行,是故可與酬酢,可與佑神',‘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',皆是‘鼓之舞之'之意。‘乾坤其易之緼邪!乾坤成列,而易又立乎其中。'這又只是言‘立象以盡意,設卦以盡情偽'。易不過只是一箇隂陽竒耦,千變萬變,則易之體立。若竒耦不交變,竒純是竒,耦純是耦,去那裏見易?易不可見,則隂陽竒耦之用,亦何自而辨?”問:“在天地上如何?”曰:“關天地甚麽事?此皆是說易不外竒耦兩物而已。‘化而裁之謂之變,推而行之謂之通',這是兩截,不相干。‘化而裁之',屬前項事,謂漸漸化去,裁制成變,則謂之變;‘推而行之',屬後項事,謂推而為别一卦了,則通行無礙,故為通。‘舉而措之天下謂之事業',便只是‘定天下吉凶,成天下亹亹者'。‘極天下之賾者存乎卦',體之中備隂陽變易之形容;‘鼔天下之動者存乎辭',是說出這天下之動如‘鼓之舞之'相似。卦即象也,辭即爻也。大抵易只是一箇隂陽竒耦而已,此外更有何物?‘神明'一段,却是與形而上之道相對說。自‘形而上謂之道',說至於‘變、通、事、業',却是自至約處說入至粗處去;自‘極天下之賾者存乎卦',說至於‘神而明之',則又是由至粗上說入至約處。‘黙而成之,不言而信',則說得又微矣。”(范元裕録)

問:“‘變而通之',如禮樂刑政,皆天理之自然,聖人但因而為之品節範防,以為敎於天下;‘鼓之舞之',蓋有以作興振起之,使之遷善而不自知否?”曰:“‘鼓之舞之',便無所用力,自是聖人敎化如此。”又曰:“政敎皆有鼔舞之,但樂占得分數較多,自是樂 會 得 會 得而不自知。”因舉横渠云(云云)。“巫風,其鼓舞之盡神者歟。‘巫'字,從‘工',兩邊‘人'字是取象其舉袖。巫者祀神,如舞雩之類,皆須舞。蓋以通暢其和氣,達於神明。”

“變而通之以盡利,鼔之舞之以盡神”,“立象”、“設卦”、“繫辭”,皆謂卜筮之用,而天下之人方知所以避凶趨吉,奮然有所興作,不知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之意,故曰:“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,蓋莫大乎 蓍龟。” 猶懼迫天下之人,勉之為善相似。(周謨録)

又問:“‘鼔之舞之以盡神',又言:‘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。'鼓舞,恐是振揚發明底意思否?”曰:“然。蓋提撕警覺,使人各為其所當為也。如初九當潛,則鼓之以‘勿用';九二當見,則鼔之以‘利見大人'。若無辭,則都發不出了。”(楊道夫録)

“鼔之舞之以盡神”,亦如“成天下亹亹”之義,鼔舞有發動之意。“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”,因易之辭而知吉凶後如此。(吳必大録)

“乾坤其《易》之緼邪”,緼,如“緼袍”之“緼”,是箇胎骨子。(萬人傑録)

“乾坤《易》之緼”,向論“衣敝緼袍”,緼是綿絮胎,今看此“緼”字,正是如此取義。《易》包着此理,乾坤即是《 易 》 之 體骨。(吳必大録)

“乾坤其《易》之緼邪”(止)“乾坤或幾乎息矣”。自易道統體而言,則乾陽坤隂,一動一靜,乃其緼也。自乾坤成列而觀之,則易之為道,又不在乾坤之外。惟不在外,故曰“乾坤毁則無以見易”,然易不可見,則乾自乾,坤自坤,故又曰“易不可見,則乾坤或幾乎息矣”。(荅張欽夫問目)

問“乾坤其《易》之緼邪”,曰:“緼是 袍 中之胎骨。‘乾坤成列',便是乾一、兊二、離三、震四、 巽五、坎六、艮七、坤八 都成列了,其變易方立其中。若只是一隂一陽,則未有變易在。”又曰:“有這卦,則有變易;無這卦,便無這《易》了。”又曰:“‘《易》有太極',則以《易》為主;此一段文意,則以乾坤為主。”(林學 蒙 録)

問:“‘乾坤成列而《易》立乎中',是謂兩畫之列?是說八卦之列?”曰:“兩畫也是列,八卦也是列,六十四卦也是列。”(同上)

“乾坤成列《易》立乎其中”,只是說乾坤二卦。此“易”,是《易 . 》之書,與“天地定位而易行乎其中” 之“易” 不同。天地定位,却是說易之道理。(吳必大録)

“乾坤毁則無以見《易》”,《易》只是隂陽卦畫,没這幾箇卦畫,憑箇甚寫出那隂陽造化?何處更得易來?這只是反覆說“《易》不可見,則乾坤或幾乎息”。只是說揲蓍求卦,更推不去,說做造化之理息也得。不若前說較平稳。( �1�0 淵録)

《無極齋記》發明義理之本原,正名實於毫釐幾忽之際,非見之明、玩之熟,詎能及此?然其間有曰“《易》姑象其機,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禮》、《樂》姑陳其用。”熹竊謂“姑”者,且然而非實之辭也。夫《易》之象其機,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禮》、《樂》之陳其用,皆其實然而不可易者,豈且然而非實之云乎?又有曰“髣髴”,曰“強名”,曰“假狀”,凡此皆近乎老莊溟涬鴻 蒙 之說。以六經,《語》、《孟》攷之,凡聖人之言皆慤實而精明、平易而淵奥,似或不如是也。又有曰“禮樂政事,典謨訓誥,皆斯齋之土苴耳”,“土苴”之言,亦出於莊周,識者固已議之。今祖其言以為是說,則是道有精粗内外之隔,此恐未安。又曰“老兮釋兮,付諸大鈞範質之初”,語意隱奥,亦所未喻。又曰“西伯不識不知,仲尼母意母我,兹蓋乾坤毁無以見《易》;《易》不可見,乾坤或幾 乎息矣。”熹竊謂詩人之稱文王,雖曰“不識不知”,然必繼之曰“順帝之則”,孔門之稱夫子,雖曰“母意母我”,然後之得其傳者語之,必曰“絶四之外,必有事焉”。蓋體用相循,無所偏滯,理固然也。且《大傳》所謂“《易》不可見,則乾坤息”者,乃所以明乾坤即《易》,《易》即乾坤,乾坤無時而毁,則《易》無時而息爾,恐非如所引終篇之意,乃類於老氏復歸於無物之云也。若夫《中庸》之終所謂“無聲無臭”,乃本於上天之載而言,則聲臭雖無,而上天之載自顯,非若今之所云并與乾坤而無之也。此恐於道體有害,自所謂求仁之端者推之,則可見矣。(荅江元適)

問:“‘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',如何分形、器?”曰:“‘形而上者'是理,才有作用,便是‘形而下者'。”問:“隂陽如何是‘形而下者'?”曰:“一物便有隂陽。寒煖生殺皆見得,是‘形而下者'。事物雖大,皆‘形而下者',堯舜之事業是也。理雖小,皆‘形而上者',”(錢木之録)

先生云:“横渠說道,止於形器中揀箇好底說耳。謂清為道,則濁之中果非道乎?‘客感客形'與‘無感無形',未免有兩截之病。聖人不如此說,如曰‘形而上者謂之道',又曰‘一隂一陽之謂道'。”(萬人傑録)

“形而上者、形而下者”,形以上底虚渾是道理,形以下底實便是器,這箇分别得精切。明道說:“只是這箇截得上下最分明。”又曰:“形是這形質,以上便為道,以下便為器。這箇分别得最親切,故明道云‘惟此語截得上下最分明'。”( �1�0 淵録)

“形而上者謂之道”,形而上底虚渾是道理;“形而下者謂之器”,形而下底實便是器。這箇分别得精切,明道語“截得上下最分明”。(蕭佐録)

形是這形質,以上便為道,以下便為器。這箇分得最精切,故明道云“惟此語截得上下最分明”。“安土敦乎仁,故能愛”,此語最密。(黄義剛録)

“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”,這箇在人看指器,而謂道固不得離器,而求道亦不得。且如火是器,自有道在裏。(林夔孫録)

器亦道,道亦器也。道未嘗離乎器,道只是器之理。這人身是器,語言動作便是人之理。理只在器上,理與器未嘗相離。

“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”,道是道理,事事物物皆有箇道理;器是形迹,事事物物亦皆有箇形迹。有道湏有器,有器湏有道。有物必有則。(葉賀孫録)

可見底是器,不可見底是道。理是道,物是器。

問:“‘形而上者謂之道'一段,只是這一箇道理,但即形器之本體而不離乎形器,則謂之道;就形器而言,則謂之器。聖人因其自然,化而裁之,則謂之變;推而行之,則謂之通;舉而措之,則謂之事業。裁也,行也,措也,都只是裁行措這道。”曰:“是。”

问:“伊川云:‘“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”,湏著如此説。'”曰:“這是伊川見得分明,故云‘湏著如此説'。‘形而上者'是理,‘形而下者'是物。如此開説,方見分明。如此了,方説得道不離乎器,器不違乎道處。如為君,湏止於仁,這是道理合如此。‘為人臣,止於敬;為人子,止於孝;為人父,止於慈',這是道理合如此。今人不解恁地説,便不索性。兩邉説,怎生説得通?”(葉賀孫録)

“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”,“形而上者”指理,“形而下者”指事物而言。事事物物,皆有其理;事物可見,而其理難知。即事即物,便要見得此理,只是如此看。但要真實於事物上見得這箇道理,然後於己有益。“為人君,止於仁;為人子,止於孝”,必湏就君臣、父子上見得此理。《大學》之道不曰“窮理”,而謂之“格物”,只是使人就實處窮竟。事事物物上有許多道理,窮之不可不盡也。(周謨録)

天地,“形而下者”;乾坤,“形而上者”。天地,乾坤之形殻;乾坤,天地之性情。 (李方子録)

“化而裁之存乎變,推而行之存乎通”,裁,是裁截之義。謂如一歳裁為四時,一時裁為三月,一月裁為三十日,一日裁為十二時,此是變也。又如隂陽兩爻,自此之 彼,自彼之此,若不截断,则岂有定体?通,是“通其变”。将已 裁定者推而行之,即是通。謂如占得乾之履,便是九三乾乾不息,則我所行者。以此而措之於民,則謂之事業也。(吳必大録)

問:“《易》中多言‘變通',‘通'字之義如何?”曰:“處得恰好處便是通。”問:“‘徃來不窮謂之通',如何?”曰:“處得好,便不窮。不通便窮。”問:“‘推而行之謂之通',如何?”曰:“‘推而行之',便是就這上行將去。且如‘亢龍有悔',是不通了;處得來无悔,便是通。變是就時、就事上説,通是就上面得行 ? 說,故曰‘通其變'。只要常教流通不窮。”問:“如‘富貴、貧賤、夷狄、患難',這是變;‘行乎富貴,行乎貧賤,行乎夷狄,行乎患難',至於‘無入而不自得',便是通否?”曰:“然。”(楊道夫録)

“横渠説‘化而裁之謂之變'一句,説得好。不知《本義》中有否?”曰:“無。”“但尋常看此一句,只如自初九之潛,而為九二之見,這便是化;就他化處截斷,便是變?”曰:“然。化是箇亹亹地去,有漸底意思。且如而今天氣漸漸地涼將去,到得立秋,便截斷,這以後是秋,便是變。”問:“如此,則‘裁之'乃人事也。”曰:“然。”(楊道夫録)

“化而裁之存乎變”,只在那化中裁截取便是變,如子丑寅卯十二時皆以漸而化,不見其化之迹。及亥後子時,便截取是屬明日,所謂變也。(萬人傑録)

“化而裁之”,化是因其自然而化,裁是人為,變是變了他。且如一年三百六十日,湏待一日日漸次進去,到那滿時,這便是化。自春而夏,夏而秋,秋而冬,聖人去這裏截做四時,這便是變。化不是一日内便頓然恁地,人之進徳亦如此。“三十而立”,不到那三十時便立,湏從十五志學漸漸化去,方到。横渠去這裏說做“化而裁之”,便是這意。陰變而趨於剛,剛變而趨於柔,與這箇意思也只一般。自陰來做陽,其勢浸長,便覺突兀有頭面。自陽去做陰,這只是漸漸消化去。這變化之義,亦與鬼神屈伸相似。( �1�0 淵録)

問:“上云‘化而裁之謂之變',下云‘化而裁之存乎變',如何分?”曰:“上文‘化而裁之',便喚做變。下文是就這變處見得‘化而裁之'。如自初一日至于三十日便是化,到這三十日裁斷做一月,明日便屬後月,便是變。便是‘化而裁之',到這處方見得。”又曰:“星辰運行,無頃刻停息。若逐時紀之,自不勝其紀;以昬旦紀之,則一日差一度,然亦記不得,所以只於逐月裁斷。道昬某中,旦某中,逐日便是化,到這一月處,便是變。”又曰:“‘化而裁之',方是分下頭項;‘推而行之',便是見於事。如堯典分命羲和許多事,便是‘化而裁之';到‘敬授人時',便是‘推而行之'。”(林學 蒙 録)

“化而裁之存乎變”,只在那化中裁截取便是變,如子丑寅卯十二時皆以漸而化,不見其化之之迹。及亥從子時,便截取是屬明日,所謂變也。(沈僴録)

化是漸化,自子至亥,漸漸消化,以至於無。變則有陡段可見,如晝夜之分。横渠說“化而裁之謂之變”處一段甚好。(吳必大録)

(《文公易説》卷十二,王天宗 標點 )

原誤為“分”,據《語類》補正。

原為“ 六對八 ”據《語類》補正。

原缺“ 伍 , 謂伍數之。 ”,據《語類》補正。

《語類》作:“ 挨 ”。

原無“心有忿懥之說似亦無可疑心字只是喚起下文”,據《晦庵集》 補 。

原缺“體人心之至正所謂”,據《晦庵集》 補 。

“周”原作“用”,據《朱文公文集》改。

原無“ 深幾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所謂密者,只是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揲下來底是陰是陽,是老是少,便是‘知來'底意思。及其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聖人所已言者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明字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動有疑阻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巽五、坎六、艮七、坤八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無“ 之易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原為“天地形而下者天地乾坤之形殻乾坤天地之性情”,有缺誤,據《語類》補正。

原無“ 彼,自彼之此,若不截斷,則豈有定體?通,是通其變。將已 ”,據《語類》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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